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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什么九年义务教育漏网鱼!


    “看年纪也不大吧?”

    “今年刚十八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,也是到了能自立的年纪。那,陈道长走后,这净尘观……”

    “观里也就他们师徒二人,自然是由拾安继承的吧?”

    “可终究还是个少年人……能行吗?”

    人群里的窃窃私语,陈拾安没有去在意。

    说实话,对于师父离世这件事,他原先并没有太多的实感。

    棺木盖缓缓落下时,陈拾安还在走神。

    他盯着那道逐渐变窄的缝隙,看见师父稀疏的白发贴在枕头上,像落了层没扫净的雪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丝光线被厚重的木头挡住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砸在心头,他才猛地回过神——

    以后没人在清晨敲他的门喊“该抄经了”。

    没人在他练错步法时哼着小曲儿指点。

    更没人会在寒夜里把暖炉塞进他被窝了。

    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,陈拾安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,就像小时候在山涧里摸鱼,脚下一滑摔进水里,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冷,而是窒息。

    此刻那股窒息感攥紧了他的肺叶,眼眶像是被香炉里的热气熏过,酸得发涨。

    他想起师父总说“生死如昼夜交替”,想起自己抄过的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。

    可那些道理在棺木盖合严的瞬间,全变成了嘴里发苦的砂粒。

    吐不干净、咽不下去。

    原来道理懂再多,也抵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空缺。

    刚刚还哭得大声的他,这会儿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众人也在此刻噤声。

    热闹了一会儿的灵堂,再次回到肃穆的宁静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雨停时,檐角还在滴水。

    屋内,香炉里残烛歪歪扭扭地燃着,烟圈裹着湿冷空气往上飘,撞上蛛网蒙尘的梁木,散成细雾。

    东殿的门轴锈得厉害,被风推得吱呀作响。

    陈拾安已经缓过劲来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院中,用着平日里师父教的规矩,给准备离去的宾客指引下山。

    “拾安,节哀啊。”

    东村头卖猪肉的刘叔拍了拍陈拾安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谢刘叔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师父生前总说你是文曲星下凡,就是没机会沾沾书卷气。但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……读书不如走路?我看啊,拾安你不如就出去散散心吧,这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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